离岛鲸

文不对题

摄影师（其实在文里完全可以忽略这个职业）X警察

ooc预警

私设一大堆（你见过可以提取的记忆吗）

为什么要叫姐姐

因为年下真的香

“白天叫姐姐，晚上姐姐叫”（划掉

——————

魏璎珞面无表情地躺上手术台。

“你如果想继续陪着她，也有别的办法…”​

“对她的安全有威胁的事情我从来不做。”​魏璎珞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，那医生不自觉地打了个颤。

“你记得她，她却再也不记得你…”

“这值得吗？”

魏璎珞闭上了眼睛“闭嘴，动手。”​

脆弱的关节被换掉，芯片植入的那一刻，魏璎珞狠狠痉挛了一阵。

为了不彻底忘记富察容音，她把自己变成了​半机器人。

富察容音下班回家的时候，门口坐了个女孩。​

不，确切来说，是女孩缩在门口，抱着双膝，脑袋埋得深深的，看起来单薄又脆弱。

她在发抖。

富察容音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，走上前，蹲下身把衣服披在女孩的肩上，裹紧。​

“你怎么了？”

魏璎珞抬头，一双眼睛蒙着水雾。

“我是失败的实验品…我没有人要了…”

嗯，听起来超可怜，不错。

魏璎珞默默给自己打气。

富察容音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来，“试验品？”

魏璎珞木木地点点头，“我是个机器人。”

其实是半机器人。

魏璎珞在心里偷笑，看着表情严肃认真思考的富察容音。

“姐姐，你是警察吗？”

富察容音正在想机器人试验品没有登记怎么找制造者的问题，突然被这么一问，看女孩正饶有兴味地研究她外套上的警徽，下意识地点头。

“那你是警察的话，你有办法找到我的资料吗？赶我走之前，他们把我的电子身份存档全部销毁了…”

半机器人有个鬼的电子身份，不过自己这委委屈屈的语气绝对能打动富察容音。

富察容音抬起头，看着魏璎珞漆黑如墨的瞳孔。

沉吟片刻，她问“你记得你的名字吗？”

魏璎珞甜甜地笑，点头“我叫魏璎珞。”

“那…在帮你找到制造者之前，你介意…住在我这里吗？”

魏璎珞在心里比了个v字。

“当然不介意，那我就谢谢姐姐啦。”

富察容音因为魏璎珞，对机器人的刻板印象改了观。

机器人虽是冰冷没有感情的机器，却还是心思细腻的。

出任务回家晚了，魏璎珞会为她留灯。偶尔累得倒在沙发上睡着，魏璎珞总会及时给她盖上被子。

甚至，在她需要很早出门工作的时候，电饭锅里就已经温着熬好的粥。

​她温柔地渗透进富察容音生活中的角角落落。

小孩拿着一颗草莓，对着她笑得见牙不见眼。

“姐姐，这个好甜。”

富察容音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，稳住胡乱跳动的心脏​，对着魏璎珞微微一笑“嗯。”

“你要吃吗？”

女孩正说着，​草莓已经递到了富察容音唇边。

富察容音偏头，看了一眼魏璎珞。

女孩的眼睛闪闪发光​，里面的期待满得快要溢出来。

心软成一片，​富察容音还是咬住了那颗草莓。

很甜，像面前的人一样。​随即富察容音又觉得自己荒谬，对方是个机器人，自己居然会对一个机器人动了感情？

大抵是太久​没有人这么周全地照顾过自己，自己把对对方的依赖感当成爱了也不一定。

富察容音复杂的表情全都入了魏璎珞的眼​。

酸涩的感觉突然就填满了魏璎珞的心​。

想起之前，记忆还没有大段丢失的时候。​

富察容音在难得的假期里，也会接受魏璎珞的投喂，不一样的是，富察容音会窝在魏璎珞的怀里，笑得温柔。记得魏璎珞有一次存心使坏，把本是要给富察容音的荔枝去了核，咬一半在自己嘴里，然后便低下头，送给富察容音一个荔枝味的吻。

富察容音回过神，却发现魏璎珞的眼泪流了满脸，她吓了一跳，​忙抽出纸巾给魏璎珞擦拭。

“璎珞，怎么了？”

魏璎珞却突然抱住了她，富察容音一愣。

熟悉的，混着茉莉香味的怀抱。

“你让我抱一下…”魏璎珞瓮声瓮气地说。

鼻头一酸，她这才意识到她有多贪恋富察容音的​味道。

好久不见啊，容音。​

魏璎珞放开她的时候，富察容音有一瞬的失神，这个怀抱，给她很熟悉的感觉。

“姐姐，你在想什么？”女孩望着她，之前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，笑得眉眼弯弯，富察容音静了静心，摇头说道“没事。”​

富察容音再也不敢直视魏璎珞的眼睛​，落荒而逃。

心跳怎么会这么快？她说不清。

以至于她没有反应过来，魏璎珞作为“机器人”是不应该流泪的，流泪对魏璎珞来说，是

不合理的情绪波动。

富察容音这天回家的时候，把魏璎珞吓了一大跳。

她的身上有酒的味道。

要知道富察容音一直都是滴酒不沾的人。

魏璎珞担心富察容音遇见了什么变故，迎上去接过她的外套。

却发现她在哭。

“你…你怎么了？”

“他当着我的面逃走了…当着我的面…我没能抓到他…我没抓到他…”

“我真的很没用…”

富察容音哽着嗓子哭得更凶了，魏璎珞鲜少看见这样的富察容音，霎时间有些慌神，只能轻轻环住她，低声安慰。

富察容音却突然抱住了她，轻轻的。

魏璎珞下意识回抱，手触到富察容音隔着薄薄一层布料的背，却发现手心碰到的地方有些硬。

那是绷带的触感，而且包扎面积不小，是被什么东西穿透了肩膀才会用的包扎手法。

“你受伤了？！”

没有人回答。

在酒精和疲惫的双重作用下，富察容音成功在魏璎珞怀里睡着了。

站着都能睡过去，魏璎珞抿唇，一把将富察容音打横抱起走向浴室。这个动作，她曾做过很多次。

魏璎珞把富察容音轻轻放在床上，坐在床沿，打量着富察容音的睡颜，就算是在梦里，她的眉头也是紧紧拧着的，魏璎珞无意识地伸出手，给富察容音把眉心揉开。

却不曾想被一只手握住了手腕。

魏璎珞动作一滞，富察容音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，双眼迷离，眼神里还带着朦胧的醉意，正看着她。

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？”

魏璎珞喉头一哽，面上依旧笑得如沐春风“你把我收留下来，我当然要对你好啊。”

“你不要对我这么好…这次的任务很危险…我怕我会不负责任，丢下你一个人…”

“而且如果你找到制作者…你会走的…”

“可是我快离不开你了…”

富察容音的话语似呢喃，被魏璎珞捕捉到，寥寥数语，却狠狠撩动了魏璎珞的心弦，愣了半秒，她微微低头，用手捧住富察容音的脸。

“姐姐，你看着我。”

富察容音懵懵地和魏璎珞对上视线。

“我不会走的。”

魏璎珞站在警察局门口，犹豫了一下，直接走了进去。

这个地方她不知道来过多少次，不过今天是第一次，避开富察容音过来。

找到富察容音队里的兄弟，她深吸一口气，走上去打招呼。

明玉看见她，头皮瞬间炸了“你你你你…”

魏璎珞唇角一勾，“我想我只取走了容音的记忆才对，你们应该是记得我的。”

明玉后退两步，和队里的其他人对了个眼神。

魏璎珞和他们队长在一起的事情，他们一直是知道的。包括后来魏璎珞去取景摔坏脑袋出现了记忆丢失，也是他们帮魏璎珞找专家提取了富察容音完好的记忆，并做成芯片才有了今天。

他们和魏璎珞都心知肚明，如果就让富察容音这么看着魏璎珞慢慢地彻底忘记所有的事情，富察容音绝对会放下一切就此陪在魏璎珞身边。

这对于富察容音，对于他们，都是不值得的。

明玉拿起了桌上的一次性纸杯，给魏璎珞倒了杯水。

“说吧，今天来找我们，有什么事？”

魏璎珞抿唇，向他们说明了来意。

魏璎珞到家门口那会儿，正好撞上富察容音一边往身上套外套一边往出走。

看到魏璎珞的时候，富察容音的神色明显一僵。

“姐姐。”魏璎珞笑了，出声叫她。

“临时有任务吗？”

富察容音嗯了一声，一直低着头，躲避魏璎珞的视线。

“你会早点回来吗？”

富察容音鼻子一酸，这次的任务危险又棘手，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回得来。

不过听着小孩带着希冀的声音，她还是点点头

“会的。”

魏璎珞看着富察容音的背影，眼神晦暗不明。

她先前已经去警局套过明玉的话，知道这次他们的任务很可能把命搭进去。

这个笨蛋。

魏璎珞抬手擦了把眼泪，跟上去。

她借着半机器人的身份，借口说自己是来帮忙的，又和明玉里应外合，保证不会影响任务进度，才获批跟进现场。

这是一座七层居民楼，看起来破败不堪。魏璎珞抽抽嘴角，还真是犯罪嫌疑人会待的地方。

颇费了一番周折找到明玉，却被明玉拦在门外面。

明玉沉着脸，手里紧紧地拿着她的枪。

魏璎珞快步走上前，情况不对。

“容音呢？其他人呢？他们没和你在一起？”

走近了才发现明玉红着眼眶，魏璎珞心里打了个突，绷紧神经和她一起靠墙站着。

“队长在里面，其他人去找人质了。”

魏璎珞的心瞬间提了起来，不敢置信地看着明玉“你们就让她一个人进去面对一个罪犯？”

明玉的声音一下子就染上了哭腔，本来就低的声音显得更加没有底气“是弘昼说的，他只要队长和他交涉，他还说，人质的性命掌握在他的手里，我们不敢冒险…”

“队长说，让我们通过通讯器联系…她进去以后…只说人质没有和罪犯在一起…下命令让我们去找…就再也不能接收到队长那边的信息了…”

魏璎珞心里一紧，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拧了一把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
弘昼这个人，和富察容音打了很久很久交道了，他是个什么性子，魏璎珞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的。

她不能就这么往里面闯。

“能联系上其他人吗？”魏璎珞声音沙哑，手指竟不自觉颤抖。明玉点点头，一只手扶上右耳的耳麦。

“人质救下来没有？有没有遇到同伙？”

明玉一边小声转达，一边担忧地看了一眼强装镇定的魏璎珞，“人质救下来了，没有遇到同伙。”

魏璎珞阖了阖眼皮，沉声道“把人质带出去，顺便叫外面的支援队伍带一部分人进来，剩下的人包围这里。”

明玉按魏璎珞的要求做了，之后便发现魏璎珞缓缓地靠墙蹲在了地上，脑袋深深地埋在臂弯里，双肩微微耸动，不发一言。

其实这栋小楼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，魏璎珞又是天生的耳聪目明，她隐约能听见里面在干什么。有椅子拖动的声音，有玻璃器皿碎掉的声音，还有...模糊的惨叫声，她听不清是谁的。

心乱如麻，又不敢贸然行动，求你了，富察容音，不要有事。

高宁馨带着人赶到的时候，魏璎珞像个弹簧一样迅速起身，问高宁馨“都安排好了？”

高宁馨白眼一翻“就差里三层外三层给您围起来了。”魏璎珞知道突然把高宁馨那一队的兄弟牵扯进来，高宁馨心里肯定有诸多不满，可她管不了那么多。伸手直接取走了高宁馨腰间的匕首，转过身用力把门撞开。

富察容音躺在地上，左肩被弘昼踩住，右臂被他拉着向下翻折，她疼得发出一声闷哼。

被开门的声音惊了一下，弘昼的动作停顿了一刻。富察容音立马抬起腿在他的小腹上踢了一脚，弘昼吃痛，手里把富察容音松开。

魏璎珞红着眼睛冲上去，一刀捅进弘昼的肩膀，一手推开他把他往墙上抵。

“你们愣着干嘛？！”

弘昼带了一身的伤，已经彻底没了力气，外面的人进来控制住弘昼，魏璎珞转过身把富察容音打横抱起就往外面跑。

“对不起，我来晚了。”

富察容音满脸是血，眼睛半睁半闭，整个人像是没了骨头，胸口的起伏极其微弱。

外面下起了雨，魏璎珞的眼泪混着雨水，大滴大滴往下掉。

“璎珞…不要难过…”

“你别说话，你不准说话！”

“璎珞…你喜欢我吗…？”

“我一直…都很喜欢你…”

“我好困…”

富察容音闭上眼睛，脑袋微微往魏璎珞怀里歪。

“不可以睡，姐姐，不可以。”

魏璎珞的心像是被一刀一刀凌迟，她把富察容音抱得更紧，跌跌撞撞地跑出小楼的大门，双手颤抖着把富察容音放上担架。

魏璎珞看着远去的救护车，在雨里放声痛哭。

很多年后，魏璎珞用手指轻轻摩挲富察容音肩膀上的伤疤，说“当年我真的特别怕，特别怕你真的不要我了。”

富察容音轻笑，“要不是当年鬼门关走一遭，我恐怕一直都认不清自己的感情。”

“我不是早就说过了，我离不开你了。”

“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走。”